环保重压下的广东废旧塑料回收行业何去何从,在1970年,就有很多贵屿人就开始从事废塑料回收生意,贵屿废塑料行业的发展也是中国废塑料行业发展的一个缩影。彭建国已年过六旬,从十多岁开始,他就到东莞“捡鞋底”,也见证了仙彭村从1970年代风靡一时的“捡鞋底”,到后来村中家家户户从事废塑料回收的历史。彭建国后来转做国内废塑料,他一般是收购回来再转手卖出去。2008年,由于金融危机,彭建国停掉了垃圾生意,去年6月,在朋友的介绍下,彭建国和儿子开始做国内废塑料分拣生意。他庆幸的是自己去年没有选择做国外废塑料生意,如果当初选错,如今可能就关门了。“废塑料生意很难做,做国内废塑料更难。”彭建国说,一点国内废塑料货源也有很多人去抢。在未禁止洋垃圾入境之前,做国产货的人挑国产货,做进口货的人挑进口货,现在部分做进口货的人也寻找资源转型做国产货。彭建国的货是儿子开车到东莞运过来的,需要自己联系废品收购站,购买从厂里清理出来的废塑料。彭建国的儿子十几天就跑一趟东莞,有货而且价格谈得来就买,没有合适的只能空手而归。国内和国外的废塑料质量差别也影响着商户们的生意,彭建国说,国内的废塑料以“二次料”居多,“三次料”甚至“四次料”都有,进口的货一般是“头次料”。为了让国外废塑料和国内废塑料的质量差别显得更加直观,他从地下拿起一块产自国内的废塑料进行演示:双手握着废塑料的两端,稍微一用力,随着“啪”的一声,塑料断成了两半。“这质量不好,好的话不会轻易掰断。”彭建国雇了3个工人,他算了一笔账,国外废塑料的质量比国内好,一吨货也贵一两千元,质量好的货利润会更高,3个工人一天能分拣两三吨好货,质量不好的货很杂,3个工人一天分拣不到一千斤。仙彭村中,很多以前做国外废塑料生意的村民,在“洋垃圾”禁令出来后,也转为做国内废塑料。但是,这个转型并不容易,难在稳定的货源和客户,做废塑料回收的人都有长期合作的客户,客户要的产品单一,而且单线供应。“估计到年底,仙彭和龙港还会停掉很多做废塑料的商户,国内没有那么多的货,”彭建国说,自己的仓库里的货不够工人做,说不定过几天也要停掉,有货的时候再通知她们来工作。贵州人何小东在贵屿做了十多年的废塑料分拣生意后,转为做中间商,从国外进口废塑料到贵屿卖。入境的“洋垃圾”逐渐减少后,何小东开始改做国内废塑料。“做国内废塑料辛苦,赚钱没有进口货的多,以前我们直接从美国进货,三十多吨一次,几百斤的货根本看不上眼。现在转为做国内货,500公斤也要和别人谈,800公斤也要和别人谈,不做也不行。” 何小东原来一点都不担心货源的问题,现在即使天天跑,一个月加起来才有30吨左右的废塑料运回贵屿。
曾在贵屿做进口废塑料生意。在离开贵屿那天,他发了个朋友圈:“700→归”,那天正好是他来贵屿做废塑料生意的第700天。2005年,王宏涛来到贵屿做废旧电路板生意。2013年后,国外电子垃圾进口收紧,他第一次“逃离”了贵屿,2016年6月,他再次来到贵屿打拼,做进口废塑料生意,这也是他第二次“逃离”贵屿,离开的原因主要是货源被斩断。“去年7月开始,进口废塑料就停了,大家都在观望,等了一年,禁令越来越严,涉及的种类越来越多,我就知道没戏了。”王宏涛说,从去年到今年,像他这样做机壳料生意的同行,90%都已转行。在贵屿做进口废塑料生意的人中,王宏涛入行得比较晚,但他的利润还算可观。2017年1月到7月,王宏涛就赚了20多万元,不过从2017年7月到2018年4月,由于没有了货源,他的生意也随之停滞,期间花掉了十几万元。“以前每个礼拜都可以买到货。去年7月份开始,有时候一个月买到一批,有时候两个月买到一批,2018年至今更是一点货都没有了。”王宏涛也曾想过转型做国内废塑料,但由于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货源和客户,未能如愿。今年4月,王宏涛卖掉了仓库里最后一点货,仓库里只剩下一个空壳。那一瞬间,他不知道自己未来可以干什么,每天晚上睡不着觉,胡思乱想。王宏涛离开贵屿那天,心里有些不舍。他还记得,自己第一次来贵屿时才十几岁,以前在老家水是清的,空气很清新,刚到贵屿就闻到了刺鼻的气味,河里的水都是黑色的。2016年,王宏涛在第一次“逃离”贵屿后重回这里,他发现贵屿的环境比之前好了很多,从事电子垃圾拆解的商户、公司都进入了园区,空气闻起来也没那么浓烈的味道了。如今,王宏涛第二次“逃离”贵屿,但是他认为未来不一定要和贵屿断绝联系“我打算到其他地方看一下,看以后能不能直接发货到‘500亩’产业园,赚一点差价。十几年前,王宏涛刚来贵屿打拼后不久,陈启耀便认识了他。当陈启耀得知王宏涛已离开贵屿,感到某种失落。“若不是一家老少拖着,我也想出去外面闯闯。”陈启耀说,自己是一名典型的贵屿人:生活有困境,每天醒来都想着生意怎么突破,但是对于发展前景感到迷茫,感到无可奈何。一个多月前,陈启耀的妻子开始在网上做微商,贵屿附近的镇上有很多内衣厂、维修厂,陈启耀的不少朋友是生产厂家,妻子把这些产品放在“拼多多”上卖。不过由于刚起步,前期推广费用较多,一个多月下来,亏了一万多元。最近,陈启耀格外留意高考、大学、专业、就业等信息,他的大女儿今年读高二,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。他说,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从事废品回收行业了。在环保大检查和国内禁废双重的重压之下,当地人也说不清贵屿近几年离开废塑料行业的人有多少。无论是商户老板还是打工者,都明显感觉到早些年从事这个行业的人,很多已经转行或者离开…… 其中,广东省潮汕地区的贵屿废料交易市场曾经是全世界闻名,而现在这些废塑料回收商和废品站越来越艰难,前年还有一些零散的外国货,去年减少了一半,今年几乎见不到了,令很多人感到头痛,甚至还有大把人脱离
广州废塑料回收行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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